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谎言 (第5/5页)
“奴才谢过皇上惦记,奴才都好了!都不碍事儿了!” ??载湉一看见珍嫔笑呵呵的笑脸,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,他刮了刮珍嫔的鼻尖,道,“好了也注意点儿,这几日先别乱跳乱动的。” ??“好!奴才都记住了!”珍嫔仍旧喜盈盈地笑着,她察觉到皇上目光中的失落,又不禁问道,“皇上,您怎么了?怎么看着闷闷不乐的?” ??载湉舒出一口气来,他低头望着珍嫔为自己担忧的目光,忽有一丝苦涩地笑道,“珍儿,你说若有人骗了朕,朕该怎么办?” ??珍嫔一听见此话,立时愤愤道,“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骗皇上?骗皇上便是欺君之罪,皇上自该惩处他。” ??载湉望着珍嫔许久,才怅然若失地道了一句,“若是旁人…朕早不会有这些顾虑了。可是她…朕做不到啊。” ??珍嫔见载湉如此患得患失,又闷闷不乐的样子,心里也不禁跟着着急,她蹙着眉头握紧了载湉的手腕,企图能给予他力量。 ??珍嫔抬起手来抚平了载湉紧蹙的眉心,宽慰地笑道,“皇上别心烦,不如说来给奴才听听,奴才也好帮皇上一起想办法呀。” ??载湉拉着珍嫔坐在自己身侧,并未隐瞒地道,“珍儿,是载潋,她骗朕说身上的伤是自己摔的,可太医明明说她手上的伤是利器所伤…朕总在想,是不是朕误会了她一次,就真的将她的心伤透了,她真的要与朕生疏了。” ??珍嫔一听到载湉是在为载潋的事心烦,心里微有些酸意,她轻声叹了口气道,“皇上那么在意载潋说什么吗?” ??载湉听了珍嫔的话,忽轻声道,“自然在乎,朕在乎她在想什么。”珍嫔嘟着嘴不肯再说话,载湉半晌后瞧见珍嫔的模样,才忍不住笑道,“她是朕的妹妹,朕如何能不在乎她?” ??珍嫔听见载湉说载潋只是“妹妹”,才抬起头来笑道,“奴才明白!奴才不敢跟皇上耍性子!” ??珍嫔仔细想了想载湉方才的话,她想起方才载湉说载潋身上受了伤,便隐隐觉得和自己的姐姐所做之事有关,她担心有朝一日姐姐做的事情会被查出来,却又不忍心看着皇上伤心,便道, ??“皇上,载潋还是小孩儿心性呢,若真的是因为生皇上的气而欺瞒了皇上,那她过不了几日也就都忘怀了,皇上别因此难过了。” ??载湉抬头望着珍嫔,定定问她道,“你是觉得,载潋的确是在骗朕了?” ??珍嫔委屈道,“皇上,奴才不知道载潋都说了什么啊,不过皇上怎么觉得,奴才就怎么觉得。” ??载湉牵着珍嫔的手忽轻声笑了笑,这样的语气让他觉得太熟悉了,可今日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。 ??载湉忽然感觉眼底有些酸涩,他似是自言自语般道,“朕是不是太自私了,朕不想看别人对她好,可自己又做不到相信她…” ??珍嫔听过这句话,终于相信自己姐姐曾说过的话,皇上对载潋,本就并非只如兄妹一般。 ??纵然珍嫔心里已是酸意蔓延,可她还是看不得载湉难过,她紧紧攥住了载湉的双手,她希望自己的陪伴能令他心安,能令他开怀。 ??======== ??载潋此时才走到景仁宫门外,她还想来对皇上说些什么再离开,她犹犹豫豫又踌躇不前地在景仁宫门口徘徊了许久,直到感觉氤氲着的天空又要下起雨来,才鼓起了勇气往景仁宫门内走了一步。 ??王商和戴恩如都瞧见了载潋,王商瞧着外头要下雨,便忙撑了一把伞向外跑,跑到载潋跟前便将伞举过了载潋的头顶,道,“格格怎么来了?是要见万岁爷吗?还是见珍主子?” ??载潋听见景仁宫殿内传来一阵阵悦耳的乐器之声,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乐器,她踮起脚来向殿内瞧了瞧,看见皇上背对着窗而坐,珍嫔正伴着乐声起舞。 ??载潋想问的话一时都在乐声之中消散了,她良久后才笑问了一句,“谙达,是皇上在弹奏乐器吗?” ??王商听了载潋的问话便笑道,“格格,咱万岁爷精通音律,任凭是什么乐器响器的,咱万岁爷都能懂得通彻呢。” ??载潋合起眼来听着殿内悦耳的乐声,仿佛眼前就能看见珍嫔翩翩起舞的场景,她睁开眼时看见一缕久违的阳光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投下,落在景仁宫琉璃金顶的砖瓦之上。 ??载潋觉得,阳光也是为他而来的。岁月静好的模样或许就该如此,他能寻得自己的知己,那个人可以与他相守相依,可以懂得他所有的欢喜,也能分担他所有的悲伤。 ??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必被身份的枷锁困住,他们可以自由地诉说自己心中所有的眷恋,她不再是他的“妹妹”。 ??“格格,您要见万岁爷吗?要不奴才给您通传一声儿?”王商见载潋半晌不说话,便试探着问了一句。 ??载潋忽然从自己思绪中惊醒,她忙道了一句,“不必了!” ??载潋摇了摇头,将自己完全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,她向后退了几步,低下头去忽笑了笑,夹杂了几分哽咽道,“我不见了,谙达也不必告诉皇上说我来过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