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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母撩人 第27节 (第3/4页)
候无才可用,叫潘懋等人有机可乘。” ??“这是你的弊病,也是我的。”乔淳怅然一叹,“我到如今才明白,凡事不可太过,中庸之道,竟被我忘了。朝廷不成文的举荐之制,也不是全无好处。若咱们手上多一些贤德之才,何至于皇上要仪仗潘懋?” ??“父亲说得正是。户部河南清吏司的员外郎大约明年就要告老,我这些时正虑着补缺人选,想着先从户部开始换上我的人。” ??“有人选了吗?” ??“暂且还没有。”奚甯自嘲地笑笑,“小婿为官这些年,跟谁都不近不远的,一时还真寻不着个人手。” ??“你提了人,人自然就近你,可全国财政,切不可掉以轻心,倘或用错了人,苦的就是河南的百姓。” ??奚甯点头,听其咳嗽,忙掏了绢子递上。乔淳揩揩嘴,将帕上一点血迹折起来,撑着扶手起身,蹒跚着踅出案外,“荆州府的堤,该拨钱就拨钱。他们可以贪,你们却不能放着百姓不管,你们在上头斗,苦的是最底下的生民。这个时候,先把那些是是非非放一放,把堤修好了,明年农户好种地,也不至百姓流离失所。” ??春日斜晒,扑在乔淳老态龙钟的躯体上,腰也伸不直,靴亦挪得缓慢。正是这么一副老得再抬不起的脊梁,曾为家国之脊梁,日日夜夜支撑着社稷安危。 ??奚甯忽觉惭愧,忙起身去搀扶,“父亲教训得是,是小婿糊涂,差一点忘了荆州的百姓。” ??“现下想起来也不晚,以后,一刻也别忘,镌在心里。孟子曰: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何况那些个蠹虫奸佞?” ??“小婿必定谨记于心。” ??乔淳转过脑袋,拍着他的胳膊笑,“走,去瞧瞧你岳母,她念叨着叫你续弦,这么大个家业,总要有人照管,就是大乔儿看着也不放心。我老了,膝下无子,就你们两个女婿,只盼着你们样样都好。” ??斑斓的温曛一帧帧闪过游廊,照着一老一壮两片背脊,像是周而复始的太阳,一个接一个,一天接一天。 ??而还待高升的另一轮金乌,尚且埋在明月下,沉醉在少年的情短情长中,无声地笑着,像个偷香窃玉的贼。 ??屋里灯花初结,窗外假山上一班仆妇查夜寻检,流火成魅,玉楼听风声,细细绵长,摇花摆柳。对奚桓来讲,这就是他少年时代里最繁荣昌盛时刻。他撑在窗畔,对花绸软绵绵的唇回味无穷。 ??偏巧采薇门里进来为他铺床,冷不防瞧见他后腰上有小小一块颜色,过来掣着他外头黑色的蝉翼纱,擎灯照里头白色的里子,“爷,怎么后腰上有块血?您伤着了?” ??他回神过来,朝后偏偏脑袋,“嗯?怎么会有血?” ??连翘在罗汉床上听见,搁下针线过来瞧,“像真是块血,只是颜色不深。” ??说话间,奚桓拧起眉将衣裳解了,采薇连翘铺在帐里,他则一把撕开了外头一层黑纱,秉灯一照,的却是一抹血迹,嫣红的,不大深。 ??他想了又想,未曾哪里受伤,只是背了一天花绸,大约是她身上有伤,蹭在他身上的血迹。 ??他想去瞧瞧她,拔靴走到屏风门前后,门上梅花点点,落红连天,倏令他猛地想起往常看的那些杂书,里头提过女人“落红”之事。 ??七拐八拐地,联想起花绸在山上跌了跤,屁股正跌在一块石头上。他踅回床前,拿着衣裳垂眼,那抹淡色的血就成了一缕月魄花魂,旖旎暧昧,妖娆地冲他眨着眼,令他一颗心狂跳不止。 ??他忙把衣裳卷起来,塞在枕头底下。采薇瞧见好笑起来,“平日多少穿不完的衣裳,这会儿又宝贝起来了。撕都撕坏了,扔了吧。” ??说话去枕头底下掏,叫奚桓一把扼住腕子,“你再这么没尊卑,趁早出去别伺候我。” ??采薇那性子,正是个外娇内强,自他六七岁后,再没被他吼过,猛地叫他一端正训一句,给她泪珠子训了出来。立时不开交,在屋里摔杯子砸碟,扬言要告到花绸那